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樓主 |
發(fā)表于 2022-11-26 19: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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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齊看完樊慧的來信,心掛在胸口像蕩秋千似的,悠的越高,回落的越大,起起伏伏,久久不能隨自控的停不下來、找不到陸地。
月光穿過木制花窗敷貼在睡不著的高齊臉上,那是一張黑白格式的投影,像等待人填寫的表格,填寫情竇漸開?表達(dá)愛的愿望?高齊寢不能寐,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;苦思冥想,思緒萬千。這個夜好長好長。。。。。。
禮尚往來,有來無往非禮也。經(jīng)過一夜的煎熬已獲得飽滿構(gòu)思,高齊目下第一任務(wù)就是執(zhí)筆回信給樊慧,這等不得,不能等,怕的是有人等?就目前高齊與樊慧的關(guān)系而言,在還沒有戳破窗戶紙擺明發(fā)展到戀愛關(guān)系前,這封信說好些也好寫,說難寫也難寫。既要有讓對方感覺分別后對她的想念,又不能過于直白和表露無遺;既要把握細(xì)節(jié)要點(diǎn)恰當(dāng)表述的尺度分寸,也不能過于保守失去熱情,矜持而不露迫不及待。坦白的說,倘若是正值青春的你我,又是正值愛的萌芽,在人生第一次寫給他和她的信,朦朧的愛該寫成什么樣子,愛該長成什么樣子,我想此信下筆難度勝于高考作文?只有當(dāng)局者自知,故而筆者難以包辦代寫,就讓他們?nèi)ビ脮r間磨蹭吧。
信總算投送出去了,可高齊連日在家話也少了許多,就連吃飯時也吃吃停停,目光里裝著幾分呆滯,總愛朝著門前路的那頭時不時地張望,神情恍惚。這天早晨,高齊還沒出去做活,忽見路的那頭走來了一位四十幾歲的本村婦女,走到門口,高齊一眼認(rèn)出是本村東頭的張嬸。由于是大熱天里,張嬸又趕了一段路,她那兩塊板磚拼湊似的大臉上汗直批,人長的黑,那汗像黑油般的涂滿在臉上,碩大的兩只眼睛黑多白少,上下左右翻動顯得十分活躍。張嬸見高齊在門口,滿臉堆笑地迎著高齊先搭話道:“高齊在家。空郎(zhǔn)備出去干活了吧?嗯,還是我來的早好,要不在哪里找你。” 高齊禮貌地叫了一聲張嬸好,請屋里坐。高齊爸媽見家里來客了,喜臉相迎上前搭話:“張嬸這么早啊,來我家肯定是有么事吧?早飯吃了嗎?沒吃我趕快弄點(diǎn)點(diǎn)心?” 張嬸連忙回答:“吃了,吃了,吃了過來的! 說罷張嬸從左手腕上扯下毛巾,來來回回在她那張黑油油的大臉上擦著,擦干了汗長喘一口氣,好像是要正式宣布來者之意。張嬸開始了她的無證職業(yè)試問:“高齊爸媽,你們早上聽見喜鵲在你家樹頭上叫了嗎?按理說叫的舍不得走哦。你家高齊已有二十出頭了吧?談沒談女朋友?我今天是來你們家討喜酒喝的,這不,正好高齊也在家。是這么回事,我就開門見山吧。我姐姐一個女兒,今年十九歲,人長的又好看,姐姐姐夫一直叫我關(guān)心著孩子尋個人家,我四處打聽,還是覺著你們老高家好,人本分,靠得住,所以我今天就起了個早! 張嬸的這一連串話,直接把高齊給悄悄地攆出了門,是害羞,還是其他原因,只有他自己知道。而此時高齊父母的心情全掛在臉上,似蜜糖甜齁了心而潤紅在臉上。但得回媒婆的話,高齊的爸爸先站出來說到:“感謝張嬸一番好心好意,為我們家操心了。只不過。。。只不過我們的家庭你是知道的,一是窮,二是沒有名頭和地位,實(shí)打?qū)嵉臄[在這,能讓你看得起感謝不盡了,只是。。。只是高齊這孩子還小,今年虛歲才二十一,怕是。。。。你看,他都跑出去了,估計是羞的來不及了。要不我晚上跟他說道說道?” 張嬸一陣爽朗的笑聲后說:“那當(dāng)然,孩子的事當(dāng)然先得尊重孩子的意見和想法,社會不同了,完全由上人包辦要不得,我們只是積極參入湊合。能成巴不得,不能成也不是外人,我等你們消息! 高齊爸媽送走了張嬸,可到處找不到高齊了。
屋后的杏子樹下一片陰涼,樹上的杏子比前幾天成熟多了,高齊靜靜地坐在樹下,陣陣果香味伴隨著他的思緒,而思緒總在青澀與香甜之間換來換去,找不到安定的坐標(biāo)。張嬸早就走了,高齊心里開始奇怪的害怕起來,害怕她還會再來?害怕她那堅定的好意?害怕他不在的時候爸媽說了些什么和答應(yīng)了什么?現(xiàn)實(shí)總得面對,還有許多事等他去做,他起身準(zhǔn)備出工干活,讓一天辛勞的汗水做個全面的洗滌。
(待續(xù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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